與夢飛翔

「你的人生有遺憾嗎？」早前看過一篇報導，概括了臨終病人最後悔的五件事情；原來在生命的盡頭時，最多人感到遺憾和後悔的，莫過於沒有勇氣去追求夢想。這個報導跟心理學某個理論相類似︰比起那些我們所做過的事，人更多時候是後悔那些沒有做的事！

曾聽過人說︰「青春是摘那摘不到的星星，夢那不可能的夢。」大抵就是青春的本質，足以讓人有勇氣去尋夢追夢，那怕成為異類，那怕是多麼的妙想天開。

十二三歲時，我有一個夢想，就是開一間小書店，就是小小的一間，盛載書香和人情。這個夢藏在心裡超愈十戴，卻從未跟人提過。人長大了，開始仰賴專業、篤信現實，大學時讀工商管理、畢業後順理成章做銀行；路，似乎越走越遠，還有夢可言嗎？原來，還可以，而且，可能是「更可以」；只要捨得放手，或許反而更有條件去圓夢吧。正因為有銀行這份穩定的工作，幾年間清還了讀書時的政府貸款，亦漸漸有些積蓄了……算算看，感謝神！竟然還足以開一間夢寐以求的小書店。深知道經營書店並不容易，自己既沒有這方面的背景和知識，亦沒有認識的親友可以依靠，只能作最壞的打算，以每個月都賠本計，該也足夠兩年租金等開支吧！遂問自己一個問題︰「若將所有的都花光了，什麼都沒有了，還站得住、受得了嗎？」我簡單地回應自己︰「可以！就重頭來過！」由是正式踏上實踐夢想之旅。

脫離所讀的專業、在銀行穩定的工作以至到南轅北轍地開一間被認為是「燒銀紙」的書店，就老被人家說成「傻」、「浪費」、「不實際」、「不值得」……時至今日，間亦有人問我「有沒有後悔」，雖然，也有人會說「好羨慕你」。幸好，從來就不太在意人家的品評，反正我只是做自己想做的事，過自己想過的生活，既不傷人負累人，那何須迎合人家對正常合理甚至聰明的共識吧！

有人說︰「沒有目的的船，永遠沒有順風」。在實踐的過程中，我發現那些看似毫不相關的過去，其實每一樣都緊緊相連，同時亦巧妙地成為不曾察覺的「順風」。

隨著年月的過去，昔日一個女孩子編織的夢想，從一個純粹個人想成就的事，在輾轉幾年間，轉化成對一個理想國度的嚮往。在這裡，認識了許多難得的知心友，體會到意想不到的人情，見證到生命的改變，以及神「無邏輯」的安排……漸漸地發現，原來這個我一直以為的夢，其實只是一個窗口，去追求另一個理想的國度，讓我體味簡單的幸福，真誠的感動；而神就在窗口的另一端，用不同的方法叫我看見——祂在這裡，祂知道，祂明白，祂也會按祂的心意成就，那不是人的邏輯，而是祂的恩典。或許，實現夢想從來就不可能是一蹴而就，若只得一頭熱，缺乏吃苦的耐力，堅持的勇氣，那根本無可能有深刻的感受，亦無從領受神的大能、心腸和恩典吧！

年多前，忽發奇想，希望十年後辦一個書棧農莊，作為書店和自己人生的下半場︰闢一隅讓人看書而不是賣書，人家可以帶一本書來換一本書；闢一隅栽種及提供自家的有機蔬菜，交朋結友；闢一隅為分享園地，讓信徒朋友在這裡聚會……將生活、興趣、信仰、工作融合。可現實是無背景無資金無知識無人力，好像很不切實際，很難很難啊！但這年多以來，又陸續有很多無從預計又或奇妙的事情一件件配合似地發生，也許，只要有清晰的大方向，就會產生一股萬有引力，人亦不至於搖風擺柳，左右逢迎，以致迷失自己吧。

不過，話說回來，書棧農莊只是一種形式，其成就與否根本不是重點，它只是延伸某種思想和概念，蘊含了生命的價值觀和取向。雖然不再青春，我還是愛發夢，可心中的夢並不是一件事情，而是一種狀態——可以隨心自在，忠於自己、無愧於人、定睛於神。

盼望在臨終時，當我回望這一生，可以坦然無憾地踏上回家的路程。

p.s.這是月初寫福聲的編者話，本來並無打算放在這裡，昨夜有位姊妹在祈禱line處說很喜歡，著我要給某兩位祈禱line的姊妹看，故今天特別在這裡轉載，既方便那兩位姊妹，亦記念這段一起祈禱的日子。

相聚一刻

上星期天，傳來潘副病危的消息，同學透過what's app通知師母我倆想探望，師母what’s app告之潘副的情況不太好，卻沒說我們是否形可以探望，擔心極了。

潘副是我讀預科時的中文老師，也是學校的副校長，更是我最尊敬的人。儘管潘副平時蠻嚴肅，上課時卻老愛叫喚我的名字，有時明知他捉狹，便給他一個沒好氣的表情，別過臉去。很愛上潘副的課，預科那年多，也是我思想系統建構的重要時代，潘副的教導很具啟發性，我的「經脈」亦漸漸打通了。

A-level考試時，患上急性腸炎，一個多月間瘦了18磅，公開試第一科考的就是中文，但我幾乎連試場都進不了……考試前一天，我祈求天父讓我至少可以進入試場。翌日，我帶著虛弱的身軀應考，肚子不斷抽筋，痛得我只能伏在桌上抱著肚子斷斷續續的寫了幾個小時，結果當然考得不好，拿了一個D。回校取成績當日，心知要讓老師失望了，前去跟中史科老師說抱歉(拿了個B，讓他跌眼鏡)；卻沒有刻意跟潘副交代，只是他見到我消瘦和憔悴的樣子，一臉的憐惜，並沒有說什麼，只說有事可隨時找他，那一幕，我一直記得——一個在乎我遠多於成績，更不志在榮耀自己的老師。事後，從同學口中得悉，潘副說那不是我正常狀態的成績，除了體諒和關懷外，還體會到他對我的信任和肯定。

畢業之後，潘副去了另一間學校當校長，我有時亦會去探望，幾年前，他因患癌而在家養病，身體變得很差，可他的意志力卻驚人。每次探他，即使坐不起來，亦很歡喜跟我聊天，師母說他每次都好開心……

話說回來，收到師母的what’s app，心裡實在忐忑，遂致電師母，談了一陣子，潘副便拿過電話和我閒談，他輕鬆帶過他那一點都不輕的病況，隨即關心起我的近況和書店。一如概往，我仍是說笑地說書棧「未執笠」，又告之最近愛上種菜。他聽到後大為雀躍，更謂很有興趣嚐我自家的有機羅馬生菜……其實很怕打電話給他，怕電話另一端傳來噩訊，當仍然聽到他親切的說話，還有胃口食我種的菜，心裡有說不出的感動，並相約上星期四與舊同學一同探望。掛上電話，害怕、放鬆和感動各種複雜的情緒齊齊來襲，不自覺地哭了起來。

星期四下午，從書棧回家採菜及等待舊同學駕車接我同往，潘副興緻很高，著師母致電約我在他樓下喝下午茶，甫進入餐廳，看見坐在輪椅的他精神似乎不錯，實在感恩！他看見我送他的樓上自家菜，嘖嘖稱奇，我說我在僭建菜籠屋，他說我可以鑿個2000呎的地洞種菜(學唐英年)！我喝著老師叫我嚐的紅豆冰(他還當我是少年18、20時)，談著談著，多享受這段愉快溫馨的時刻，心知道這些日子不多，更珍惜此時此刻……感謝先進的手電，為我們留下難得的點滴片段！

動力信望愛

馬不停蹄，什麼都是急轉彎的日子，
想不到竟然可以完成以為無可能辦得完的事。

打從上星期六開始，這一個星期內，
除了要處理書棧的工作，還開了四個會議、
寫了幾份minutes、在嘉道理做了一整天義工、
對好稿、寫好稿、飛一轉日本、
在飛機上看了「那些年」、煮了兩餐飯、
讀了一本書、做好活動的rundown、
去學校做心靈導師、返太極學返生命之道、做功課、
剛剛又搬了人家office不要而又可再用的物資回來、
處理來自各方無數的電郵、電話、what's app……
老實說，其實連自己都覺得不大可能吧！
而且都在schedule內完成，無遲無早，恩典真的夠用！

朋友都怕我會累懷，牧者說趕不成便算了，
但堅持之後所得的領悟和滿足感卻實在得很，
I try my best, God do the rest.
天父讓我看見不可能中的可能！

昨晚為一位好朋友祈禱時，腦間無端閃過「動力信望愛」，
其實已經很多年未有唱過，我想︰
若果無信無望無愛，那根本無動力可言，
那就只剩得累和怨、無奈和迷惑……

感謝天父，讓我有祢，否則很難想像如何面對軟弱無力的生命；
感謝天父，經常幫我埋單結賬，讓我知道，只要︰
我肯try my best，祢會幫我do the rest!!! THANK YOU!!!!

光與影

今早，坐在客廳一隅穿鞋準備出外之際，
一抬頭就看見這幅圖畫……

一個晴朗的早上，陽光劃破露台，射進屋內，
在牆上映照出一個特效畫框，盛著牆畫的樹和文竹的倒影。
那感覺很奇妙，一種詩情畫意、如幻似真直滲心脾。
呆看了一陣子，思緒也翻了幾回。

怎麼說呢？那一棵樹是牆畫，文竹是倒影，
就連畫框都是由陽光影照出來，一幅畫中的畫，
而一切都不是事物的本體，卻有詩般的意境。

想起早前查希伯來書時的「照著天上樣式的物件」、
「律法是將來美事的影兒，不是本物的真像」，
從另一角度看，似與今日眼前所見的遙相對照。
都是美事的影兒，不是本物的真像……

當謊話變成習慣

當謊話變成習慣，
或許，連撒謊者都被自己的謊言欺騙，
「那可是真的哩……請相信我！」
真的真的很想很想相信！

某。一。刻。
謊言拆穿了，那……怎麼辦，
撒謊者念咒般︰
「埋葬吧！時運高睇唔到！聽唔到吧！」
d.r.m.f.s.，左閃閃右避避，左左右右言言他，
兜兜轉轉前前後後，繼續念咒︰「忘了忘了！」

「哦，不要不要提那個……
因為那不是重點，就這個吧！」
撒謊者閃避埋藏的重點，
那隱而不見的醜陋……

弊！包不住呢！？
The forseeable answer:
I don't know, sir!
Or, more politely add, Excuse me, sir!

對不起，謊言，我真不知怎樣面對你！
真的很想很想接受你，
奈何！沒奈何！真的做不到！

無聊背後的胡思亂想

今日要吃我最後一次今年的年糕早點，
當中包括我最不想吃的鯉魚椰汁糕，
不是不喜歡，而是不捨得，
就如過去朋友送的自製薑餅人，
我從來就捨不得吃，如是者一直存放至今，
由第一塊收到的計，距今已擺放5年。
表妹說放著鯉魚椰汁糕會發毛呀！
無法啦！唯有將之吃下肚子，但以後便沒有記號……
從來都不覺得食很重要，儘管亦放不少與食有關的照片上fb，
存放照片其實最大的目的是存放感情又或分享而已。
可打從骨子裡總覺得食的最大功能是maintain life罷！

自己陪自己的腦子拼圖，無無聊聊在fb叫人玩猜猜，
其實亦只是自娛的小把戲，
一些天知地知你唔知我知自娛兼記念小把戲。

What's did I think at that moment then?
我將鯉魚go放在藍色的Stitch盒，
望著陶瓷盆上的詩:
朝辭白帝彩雲間 千里江陵一日還
兩岸猿聲啼不住 輕舟已過萬重山

或許，大詩人李白見我等凡夫俗子，
會嫌我等實在太傻太執著太無聊，
然後輕扶一把，邀我上船，提壺把酒，
再舞長劍助興，那管兩岸猿啼亂叫，
逍逍遙遙、翩翩穿越萬重山。。。

無聊的背後，是胡思亂想，一樣的無聊；
記一抹無聊，亦記一剎的胡思亂想。

Common sense is not common

Once I discovered "Common sense is not common any more...."

It turns to be odd, irrational and uncommon. What does it mean?
The world is built on illusion, lies and misfocus-values...., I think.
What can you do?
To uncover the veil? To preserve the current status? To....
Who knows?

We sometimes say gut feelings, or intuitive ability, or conscience.
But in fact they are no more common too,
mixing up with many different ingredients therein.
They are losing somewhere here or there,
in the corner where one never aware.
Though we still can hear of them, sometimes, in words.

Please please don't just put them in words, but in reality!!!

好好的過

大年初三，一如既往去探麥氏一家，
透過窗戶，Jennifer喚我一下，麥生趨前開門，
今個大年初三真冷，身處芙蓉山村尤甚，
麥生忙不迭拿了包熱維他奶給我，
驚覺我的手像結冰了。。。
我笑說：「我冰涼慣了。。。」
麥問：「今次怎麼不帶悅悅來呀？
你不來我們亦打算去你書店探你。。。」
我解說來之前有個執事團拜聚會，
故無去接悅悅，我邊應邊四處張望，
卻不見前年年初三收留的牧羊犬阿Jack，
原來他們將阿Jack送到附近的寺院。

自麥太前年離開後，工人姐姐無做近一年了，
麥生一個大男人，要返工，
接送兩個孩子返學放學，照顧他們日常起居，
加上要處理昊希身體的毛病，實在吃力。
我雖然捨不得阿Jack，但相信這對他們仨和阿Jack都較好吧。

麥生談起來語調不重，卻難掩他的落寞，
他們一家打算遲些會搬回巿區，以便照顧孩子，
稍後昊希亦要接受眼部手術，
對著這個自出娘胎就歷經苦難的孩子，
依然笑得開懷，依然古靈精怪，
拿著I-pad chok出「可怕模樣」嚇我，
口裡雖笑罵他可惡，心裡卻為之感動。

臨離開前，麥生從組合櫃抱昊希下來，
昊希嚷著說：「都叫你不要抱我，會整傷腰骨呀！」
然後將麥生的身子反轉，為他按背，
麥生享受孩子的忽然孝順，笑意盈盈說：
「有時激死你，有時逗死你！」

望著這兩父子，突然想到「痛苦」和「難過」兩個詞語︰
或許不論痛苦又或難過，它們某程度上是可以割裂的。
痛，不一定苦；難，亦一定會過。
我明白你們的生命裡離不開「痛」和「難」，
但衷心希望，你們「痛」而不「苦」，
「難」之中仍能好好的過！ God bless!!

兩個世界

九時許，食完晩膳，突然心血來潮，
想去花墟走走，逛逛花巿，
從佐敦沿著彌敦道一直向旺角方向走，
然後拐入西洋菜街，很少晚上在旺角逛，
從不知道會有這麼多人賣藝，
最初的感覺蠻輕鬆的，
耳聞目見的是輕快調子和舞步，
有時亦會停下來欣賞，只是再行下去，
倒是一而再被地上的字吸引，
望望寫字的人，心卻一下子變得沉重了，
沒有心情繼續向前走，
發現自己就在行家書店樓下，
早前托他們代訂了一本書，
便上去拿書，順便舒緩一下心情，
跟這行家交往多年，尚算熟絡吧！
一直是嬉笑多，見我突然在年廿九晚上出現，
顯得頗為意外，然後無端話送兩本書給我，
（這些年首次），雖說是「借花敬佛」云云，
但那刻的心情其實挺複雜，
似是上帝洞悉我的難過，
給我舒口氣之後的另一個提醒。

個多小時，彷彿走過兩個世界。

書棧團年20120121

印象中是從2008年開始，每年都會搞書棧團年，
記得第一次的搞作是忙完一輪書展之後，
乘地鐵時突然好想跟書棧結緣的好友聚聚，
於是便二話不說，約了幾位書棧好友、part-time和義工，
由是開始了每年一次的團年……

今日，如無記錯的話，該是書棧第五次團年了！
當然，所邀請的朋友未必都能出席，
個別有位就是年年邀請，年年唔出席！
那一位呀？不便說了，自己對號入座好了！XP
Ex-part-time F 因為要返SHIFT調不了更，
今年首次缺席，很可惜呀！若F跟高人遇上，
總有點化學作用，F每次都笑得半死！
我每次見F笑到前躬後仰就覺得好好笑！
今次有兩位第一次來食團年飯的，
一位是老闆娘、另一位是裝修師傅。

最搞笑是高人跟裝修師傅一見面就像久遺了的老朋友，
談過不停，將我這個主角都冷落了！唉！(講笑！)
其實真的好高興看見大家有說有笑，開開心心，
即使開我玩笑，亦無所謂！反正又不傷身和心！

很多謝天上的父，給我一大班好朋友，
給我一個人間天堂！
多謝一直支持書棧的好朋友，幫我造就這個天堂！
這個感恩團年飯，
也就是心中對神對大家濃情厚愛感謝的一個記號！

花姑娘在她自製的書棧團年板上寫上祝福︰
「年年有飯開，月月有書展，日日有菜賣！」
是否月月有展，日日有菜賣，其實我不並在意，
倒是「年年有飯開」是我最最最想的，
這讓我知道你們仍會在身邊，伴我同行！